【第五集】去舅舅家——店集乡77岁老人杨言谏自传

我不能只是在周围的这几个村庄要饭啊，来来回回的都熟悉了，我不好意思再去要了，人家也感到厌烦了。怎么办？母亲说：“咱娘三去你舅舅家看看吧。（外婆和外公去世还几年了）”我和大妹妹一听去舅舅家就高兴的不得了，以为到那里就有吃的了，　　

     天还未亮我们就走了，我外婆家在李口，有好几十里呢，我们就一路走下去，走走停停，也没吃的，一直到下午才走到。　　

到舅舅家一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他家是地主成分，也就是被统治的对象，住的吃的照样紧张的不得了，怎么好意思住下去啊，母亲偷偷的告诉我说：“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个男孩，你就出去要饭吧，别管我和你妹妹了，俺俩先在这儿住下，你要的够你自己吃的就行了，以后有机会了再回咱家。”　　

流浪

     孤身一人，我去哪儿啊，心里怕得要命，就是为了不饿肚子，其实，就是为活下去啊，不得不离开母亲。　　

听说南乡收成好一些，有红薯干，能吃饱，我就去南乡吧。走了一天才走到坞墙集，天黑了，只得住下，小旅馆要1毛钱，吃一顿晚饭3毛钱，我就给了他一个破褂子。　　

     第二天就早早的起来往亳州的方向去，我便走边讨饭，天黑的时候到了亳州东南城父寨，找了个人家住下了，在他家我吃了一顿饱饭，第二天早上那家主人问我，你出来做什么的?我告诉他，我是出来要饭的。他就说：“那你就别走了，留在我家干活，管吃管住，没有钱。”，我就想，只要不让我饿肚子就行，就答应他了。接下来他给了我一把铁锹，说是让我深翻土地，把表层的盐碱地翻下去，把下面的好土翻上来。那儿的土质特别硬，当时因为我年龄小，身子骨弱，一天下来，就翻了一点点，那家主人看了看那一小片地，摇了摇头说：“小伙子，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活吧。”他还告诉我，说南边涡阳县修水闸的招人，也是管吃管住不给钱。　　

     我就一直向南走，边走边问，等到了涡阳县天色已晚，我找到负责人，说明来意，他就准备给我安排住处，说：“明天你就可以干活了。”我小声的对他说：“我还没吃饭呢。”他让人一下子给我拿来了好几个红薯面馍，我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就吞下去四个。

                                （杨须敏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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