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家张白桦微自传
张白桦,名字听来貌似男生,实则女儿身。这个很李宇春的名字,其实却是千挑万选的结果:我六十年代出生于白山黑水之间,远在他乡的父亲随即飞鸿传书,上书两页中外名字,最后附了句:“还是觉得‘白桦’最好,纯净。”尽显第一代俄语专业大学生的本色。我虽为一介女流,却不论“坐”、“行”,都不曾改过姓和名,后来进入码字队伍,仍然以真名实姓冠文。
面色苍白的我,喜欢喝白水,吃白饭,着白衣。幼时一味地载歌载舞,在电影院台阶上、舞台上留下了“自嗨”的童年。少年狂练芭蕾舞,还半通不通地读家中的文史哲藏书。算术在小学就濒临挂科的边缘,后来每况愈下,不堪回首。独语文稳坐年级第一把交椅,所以常年霸占宣传委员一职,当小伙伴们在运动场上厮杀,田间地头挥汗如雨的时候,以光速生产稿件,为此遭到“童鞋”们的鄙视。
十四岁时,得遇恩师张惠祥,用一个假期的时间,完成从初二到大一的蜕变,学习英国语言文学,江湖人称“红领巾大学生”。在大二时再次跳级,提前一年毕业。
大学毕业后,在高校“毁”人不倦,除被“毁”的“骚年”之外,无人喝彩,只能以报刊杂志上的六百万余字的外国微型小说汉译,四个相关国家级奖项,常年在亚马逊和当当网上榜的译著,特别是大量读者来信自欺,以微型小说翻译“前浪”自诩。
年近不惑之时,忽然迷惑异常,“我不知道风是向哪一个方向吹”,于是转专业,得遇名师谢天振,开始折腾比较文学的译介学,从理论上探寻外国微型小说汉译的来龙去脉,已抛出数篇相关“砖头”,自以为前沿异常,实则无人问津。
研究生毕业后回到高校继续好为人师,兜售翻译,却在临近退休之时晚节不保,堕落为体制内“叫兽”,在学生口里的“女神”、“女神经病”、“神仙姐姐”、“白桦姐姐”之间转换自如。期间,得遇良师凌鼎年,遂开启中国微型小说英译模式,译作竟获世界级奖项,以为成功“逆袭”,其实无人理会。
回首往事,也算是“张三中”吧:“心中”的原文,“眼中”的译文,“意中”的师生。“纯净”归“纯净”,“奇葩”也是真“奇葩”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