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我毕生最大的兴趣。不管多忙,我总是笔耕不辍。即使在担任沈达人书记的秘书期间,我在担负大量公文写作任务的同时,还抽出时间,结合工作和形势,写一些杂谈、评论、调研报告和研究文章,,日积月累,竟有近30万的文字,于是我就产生结集出版的念头。
这在当时简直就是一个奢望,因为出书之难难于上青天。难在什么地方呢?
早在几年前,我就把所有发表的作品收集起来,并进行了整理、编辑。当时曾和几家出版社联系,还托人从中疏通,但得到的回答是:“书可以出,但要包销五千本以上。”被这一吓,只好作罢。慢慢地,出书一事已被我放在一边。可有一次,我与一位老同学聊天,七扯八扯又说到出书上。我说我已经死了这条心了。他却说:“这怎么能行?十几年的心血不是白搭了吗?”我想想也是,便又重新酝酿出书的事。
南京大学出版社的同志看了书稿后表示可以出版,并提出编辑、设计等事宜由我自己负责。这显然是对我的信任与尊重,也意味着许多事情都要我自己来干。
先是要有一个好的书名。因为书中的内容都是针对当前形势与问题写的,所以我就取了个书名,叫《热点思维》,这个书名在当时还是有点新意的。
第一版封面
第二版封面
书名定下后,就请人题词和作序。我想到了两位我所敬重的重量级人物:匡亚明和胡福明。匡老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中国思想史专家,他长期从事教育工作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建树卓越,那时他已88岁的高龄,正在主编《中国思想家评传》。胡福明是南京大学哲学系的教授,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以特约评论员名义发表了他的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拉开了关于真理标准讨论的序幕,推动了我国的思想解放和改革开放,深刻地影响了现代中国历史的进程。
我不认识匡老,也不敢去打扰他,便托他的秘书朱维宁请匡老题词。令我惊喜不已的是,几天后,朱秘书就把匡老的题词转交于我:“广见闻,多思维,勤实践——题章剑华同志著《热点思维》”,我如获至宝,内心颇为感激和激动。
匡亚明先生为《热点思维》题词
胡福明时任省委常委、省党校校长。因工作关系,我与他较为熟悉,便怀着试试看的心情登门拜访,请他作序。记得他那天因病住在医院,我带着书稿前去。听完我的请求,他一口答应,还当面对我的工作和我所写的文章给予表扬肯定,我受宠若惊,受到极大鼓舞。
有两位大人物的题词与作序,出书的主要问题就解决了。接着我就着手做书的设计。我有个宜兴老乡,叫毛羽南,是画国画的,很早就认识他。后来他到了北京,我趁到北京开会之机,约他见面,拜托他在北京请人设计,他一口答应,没几天就设计好了,我看了很满意,也就没有再作修改。现在看起来有点一般,但在当时还是挺有新意的。
胡福明先生为《热点思维》作序
出版过程中,一些具体问题还是挺费心的。真是不经其事不知其难,要办成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有时往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不说别的,就连封面印刷这点小事,就把我搞得筋疲力尽。我托人找了一家大彩印厂,心想可以大功告成了,但清样一拿出来,大失所望,效果差极了,赶紧与北京设计人员联系,约定拿到北京印刷。样稿出来后,一切满意,我当即拍板开机印刷。当天晚上,兴奋至极,夜不能寐,起床把封面样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后来找出一本书,把封面套上去试着看。不试则已,一试却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封面样稿小了一厘米左右。这可不得了啦,如果按此尺寸开机印刷,所有封面都不能用,需要重印,这个经济损失对于我来说是绝对承受不了的啊!整整一夜没有睡着觉,一大早即打电话与厂家联系,还好,昨日停电没有开机,真是有惊无险,终于使我松了一口气。
好事多磨,我的第一本书终于成功出版了,《热点思维》在当时还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热点”,得到了较好的评价。现在偶尔还会有人对我说:“我还保存着你的《热点思维》哩!”可惜,我手上已经没有这本书了。有人告诉我,网上有卖。我不太相信,但如果真要卖的话,我很想买回几本,以作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