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格勒诺布尔披戴基督
在去格勒诺布尔的路上,我进到一个往见会修女院里。突然,基督在花园里的图画把我击中,还有这话:“父啊,倘若可行,求你将这杯撤去;然而,愿你的旨意成就。”(参太26:39)我立刻明白这话是对我讲的,我把自己牺牲给神的旨意。
在格勒诺布尔,我有个非常特别的经历。有众多良善、有恩典的魂,主藉着我为他们做了很多。有的,祂只是简单地给我,像植物一样栽培,不让我对他们有任何兴趣。我知道他们的状态,但里面没有感到绝对的权柄,他们没有特别地属于我。在此,我理解了真正的母性。
对那些给我作孩子的,我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我对他们的灵魂和肉体都有权柄。在这些孩子中,有些忠心的,在爱里与我联合,我知道他们会如此。有些不忠心,我知道其中有些永远不会从不忠中回转,他们从我里面被取走了;另一些只是暂时迷失。为这两种,我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心痛,好像把他们从我的心里扯出来一般。这种痛不像心脏病或心衰竭,而是灵里的,在心脏部位剧烈的痛,是那么有力,我全力喊叫,将我降到床上。这怪异的痛把我吞灭了,使我吃不下饭。有些孩子懦弱,缺乏勇气向己死,放弃了一切;当他们离开时,就在巨痛中,从我心里被撕开。
那时,我明白了,所有预定的人都是从基督的心里生出来的。在各各他,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中,祂生出了他们。正因为如此,祂愿意祂的心从外面被打开,好显出这是一切预定者的源头。
哦!给我生命的心啊!在你里面,我们永远地被接纳了!
在众多跟随祂的人中,主只有极少数的孩子,所以祂对父说:“你所给我的,除了那灭亡之子,我没有失落一个。”(约17:12)这让我们看见,祂没有失落一个使徒,尽管他们走了那么多错路;祂也没有失去在各各他,祂心脏打开所生出来的人。
哦,我的“爱”啊!可以说,你让我参与了你一切的奥秘,我以不可名状的方式经历了这些。我联结在基督神圣的母性里,这给了我最大的苦;两小时的受苦比连续几天的发烧对我的改变更大。有时我背负这痛达两、三天之久,我全力喊道:“心!”照顾我的使女见这病不自然,却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我们若能理解基督为我们付出的最轻微的代价,我们就要惊奇了!
在各样来看我的人中,有一个会系格外感到恩典的果效。在这个会系里,有些人曾到康伯神父宣教过的一个小镇,因着错误的热心,大肆折磨一切真诚奉献给神的可贵灵魂,搅扰了全镇。他们焚烧了一切关于祷告的书籍,拒绝为祷告的人告解。有些人靠着祷告摆脱了罪恶,持守在恩典里,过着完全的生活,这些修士就把他们赶入恐怖、绝望之中。他们以没有分辨的热诚在镇上煽惑动乱;在大街上,公开棒打一位德高望重的副堂神父,因为那位神父在晚间祷告,也在礼拜日做简短、热诚的祷告,这不知不觉让一些好魂习惯祷告了。我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安慰,看见这个小镇上有那么多的好魂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奉献给神。有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为了跟神交通,整天默默地工作,以此养成极大的祷告习惯。她们都是贫穷的女孩子,一对一对联合起来,会读书的读给不会读书的人听。这是一种早期基督徒真纯的复兴。
有个贫穷的洗衣妇,她有五个孩子和一个右臂瘫痪的丈夫;但丈夫的灵性比身体更瘫痪,除了打她,没有别的力气。这位妇人以天使般的甘甜养活那个男人和五个孩子,忍受了一切。这个女人有奇妙的祷告恩赐,在最凄惨的景况和极度的贫穷中,保持着神的同在,平安而镇定。一个店主的妻子也被主大大得着,还有一个锁匠的妻子;她们三人是朋友。她们两位经常读书给洗衣妇听,她们惊奇地看见她蒙主引导,以怎样神圣的方式讲说一切读给她听的话。
这些修士招来这位妇人,威胁她,要她放弃祷告,说只有修士才能祷告,她祷告是可耻的。她答道,我们的主让所有的人祷告,祂说“我对你们所有的人说”,并没有特别指明是教士或修士;没有祷告时,她不能背负贫穷与十字架;从前不祷告时,她是一个魔鬼;自从祷告之后,她全心全意地爱神;所以,放弃祷告就是放弃救恩,是她永远不可能做的——其实,这些话是主教她的,因为她自己非常无知。她还说:取二十个从未祷告的人和二十个祷告的人,然后,“你们自己来看看他们的生命,就知道是否有理由定罪祷告了。”
这番话出自一位没有学问的妇人之口,本是最具说服力的;却让他们越发苦毒了。他们说,除非她答应放弃祷告,不然,她得不到告解。她答道,这不取决于她,我们的主是万有的主宰,祂把自己交通给受造物,对他们做一切祂所喜悦的。于是,他们拒绝为她告解。
他们是那么过火,在欺辱了一个可贵的全心服事主的裁缝之后,把所有关于祷告的书籍,都毫无例外地,在公共场所烧毁了。他们为自己的快捷速胜大大夸耀,但由于殴打副堂神父,整个镇都轰动起来了。镇上的要人去见日内瓦的主教,告诉他新来的传道人的恶行,说他们迥然不同于前人,特别是曾在这里宣教过的康伯神父,把后面这些人送来的目的就是摧毁他前面的工作。
日内瓦的主教只好亲自来到那个镇,站在讲坛上声明,这事与他无关,那些神父是受自己的热忱驱使,撞自行事的。修士们却说他们是奉命行事。
在汤农,有些贫穷的乡村女孩子一起离开俗世,进入退修。为了更好地谋生并服事神,她们几个几个联合起来;当别的人作工时,有一个会不时读些书;没有长辈的许可,从不外出。她们靠做彩带、纺织谋生,人人都有工作,强的扶助弱的。这些可怜的女孩子被拆散了,修士们把她们从教会里赶了出去,像别人一样,被分散到几个村子里去。
那时,主使用这同一个会系的修士们建立祷告所,我不知道共有多少处。他们带了比他们的弟兄们烧毁的百倍多的关于祷告的书籍,进入曾经焚书的地区。神的作为非常奇妙!我有机会认识这些修士,下面会讲到。
有一天,我病了。有个颇有医病恩赐的行乞修士来到,听说我生病,就进来。主使用他给了我对症的药,让我们有些交谈,唤醒了他里面爱神的心。他说这爱被他重要的工作窒息了。我让他知道,没有任何工作能拦阻他爱神,思想神。他敬虔火热,在属灵上已有很多经历,所以他很容易相信了我的话。主给了他非常大的恩典,把他作为一个真孩子给了我。
令人赞叹的是,凡是主以这种方式给我的孩子,我都感到祂在我里面接受他们;祂把他们赐给我,也接受他们。我只是在十字架上生出这些孩子,如祂在十字架上生出一切预定者一般。更进一步,在这个意义上,祂要我补满祂“患难的缺欠”,就是这种圣神父子关系的延续。
哦!神的良善啊!在这伟大的奥秘里,你把自己跟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受造物联合!
当主给我孩子时,我从未显出任何意愿,祂却使他们都极为倾向我;不知道为什么,都情不自禁地称我母亲。许多有美德的人都经历了这事,有教士、修士、敬虔的女孩子们,甚至还有一位高位神职人员(主教)。即使我从未对他们讲过话,他们都把我看成母亲。主按着自己的美意在我里面接纳他们,给他们同样的恩典,就像我经常见他们一样。
有一天,,她无意识地大声喊道:“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想着我。她立刻得了释放,更确切地知道我是她的母亲。因着主的美意,祂让我供应她一切的需要。
许多只跟我通信联系的人,在梦中看见我回答一切的疑难。有些更属灵的人则参与交通,有亲密合一的联结;但这些为数极少,他们在远处时不需要信件或说教就能理解。主藉着我交通给这些人丰富的恩典,他们得到内里的滋养,感到自己被恩典的流所充满。
当主愿意用属灵的多产尊荣某个人时,祂就在母性里联合她,按着孩子们的程度,给她必需的营养,让她扶持他们。祂就是以这种方式生出一切预定的人,把祂的肉给他们吃,所以,吃祂肉、喝祂血的人在祂里面,
成为祂的孩子,祂也在他们里面(参约6)。但不吃祂肉的人不能成为祂的孩子,因为没有联合在属灵的父子关系里,至少,没有置身于祂的血所成就的新约里。除非
他们在临死时回转,否则,血的功效不能发挥在他们身上。尽管人不能吃祂肉体的肉,但对圣洁隐藏的人,“道”从中心深处交通自己,给他们天使的食物,这不是别的,正是祂自己——“道”。当基督跟人以属灵的母性联合时,祂提供了交通自己的途径。这纯洁的灵交是魂的营养与本质的支持,他们从这交通中得到食物,亲身体验到里面有所需的一切。
我知道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因为只有经历才能使人认识这些。有时,我是那么满了这纯洁属神的交通,如传道者圣约翰所说,“从他腹中流出活水的江河来”(约7:38),我常说:“主啊!给我一些魂分散我的丰盛吧!不然,我就死了。”因为从神发出的源流进入我魂中心,有时是那么有力,以至于反应在身体上,让我为此而生病。
当主给我的孩子靠近我时,或者当祂给我一些在恩典里已经很强的新人时,我感到自己渐渐缓解了,他们里面则经历到不可思议的恩典与更大的祷告恩赐,极其丰盛,按着各人的程度交通给他们。在开始时,这让他们惊奇,后来藉着经历,他们理解了这奥秘,感到对我有极大的需要。当环境把我们分开时,或如前所说,没有见过面,我并不认识他们时,我就从远处把恩典交通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