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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传--孤独快乐忧伤温暖的童年(15)

2023-05-10 14:56:27

这集该叫我们仨儿—牛,猴,狗的故事

这不是普通的童话故事也不是真正的动物的趣事。而是哥哥,弟弟和我三人之间的故事。

因为哥哥属牛,我属猴,弟弟属狗,我们三个从小至今都拿彼此的属相开玩笑,话题不断推陈出新,攻击对方属相来故意挑起事端来场嘴皮大战。只要三人一起一定免不了一场关于属相的口舌之争。三个人中任意两个人在也会拿属相找话题逗趣但不会硝烟弥漫造成人员伤亡。
偶尔玩笑开过头时不免有人会生气,有一次我和哥哥说狗如何结果妈妈也插进来说了一句,弟弟感觉被全家人欺负,生气不吃饭。

话说小时候那属牛的哥哥从小极为聪慧思辨能力甚是了得加上比弟妹大了七岁开外,往往拿猴和狗说事,最终必胜。而我们也并非轻易举械投降,每次都会一起对着哥哥背一首陕西民谣“月亮月亮光光,把牛吆到梁上,梁上没草,吆到沟脑,沟脑响雷,急赶把牛吆上回”,于是哥哥会说弟弟狗急跳墙,好狗不挡路,狗忘不了吃屎。而后对着我说起了另一个民谣:“猴娃猴娃搬砖头,砸了猴娃的脚趾头,猴娃猴娃你别哭,你妈回来给你问媳妇,问下衣服没处睡,睡到牛槽里,没处枕,枕个烂棒槌,棒槌滚得骨碌碌,猴娃睡到地下,棒槌滚到沟里,猴娃哭哩”(注意,此处民谣必须用陕西方言读才有感觉),之后我们三人的牛猴狗大战波及到爸妈,他们也会不时参合进来一起说某一属相,直到如今这战争已成为全家的口舌之战,媳妇老公孩子都会偶尔来几句小插曲。很是奇怪家里其他人的属相都不会拿来说事,只有牛猴狗,这三个属相在家里极为敏感异常活跃,我们姊妹三人听到家中其他人提到自己属相马上进入警戒状态,。这成为我们家最有乐趣的一个永不褪色不会感觉枯燥乏味无聊的语言思辨游戏。而这里我讲的不是我们用来斗嘴的三个属相的话题,我要说的是我们这三个牛猴狗之间在我童年期间的亲密友善快乐无限的同胞兄妹姐弟的故事。

1、1973年我五岁爸妈用几年时间攒够了钱带我和哥哥去浙江桐庐探亲,弟弟因为只有三岁被放在了妈妈的老家过村由外婆照顾。
去浙江的那次我并不记得太多连贯的事情,记忆中是路过上海吃到的香气四溢薄如纸片的小馄饨和香喷喷的小笼包子。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另一件事,和哥哥有关。
哥哥和二叔的儿子新城哥打算一起去放牛,我听到自然非常想跟去,而他们觉得我年龄小带着我玩得不爽不肯带我这个小小拖油瓶。于是我不再要求一个人跑出去玩了,其实我是跑到他们前面必经的路边躲起来,等他们路过我忽然半路从旁边跳出来吓他们一跳,哥哥看到我没办法只有带我走了。本来是哥哥骑牛背上,带上我就只能换我骑牛了,他们一个扶我一个牵牛。骑在牛背上是什么感觉完全不记得了。但一定无比快乐爽歪歪!

2、有一年春节哥哥带着我和弟弟出去玩,他和同学在篮球场打球,让我和弟弟在外面放炮,放炮仗是那个年代孩子过年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我和弟弟把买来的跑一颗颗点起来放,我们把炮捻子拉出来放地上用火柴点着马上跑开,捂着耳朵听炮的炸裂声感觉特别开心。有一颗炮点着后跑开,耳朵捂了很久都听不到炮响,我双手拿着炮想看个究竟,弟弟把脸凑过来一起看,忽然炮却在我们脸凑上去的刹那炸了,我的手炸黄了,弟弟眉心黄了。我们两个都哭了,哥哥赶紧把我们带回了家

3、现在的我是不敢放炮的,而小时候我像个男孩胆子很大和弟弟一起放炮,弟弟把把压岁钱基本都买了炮,我们用捅火的铁钩烧红在家门口点炮。那些像烟花一样的冲天炮点起来会飞上天炸出美丽的烟花来,有的炮质量差炮捻子没有了,我们把炮仗折断露出里面的燃烧物用烧红的铁钩直接点上放,完全不知道任何风险。
那一日,一颗炮捻子又着完没动静,我和弟弟再次拿过来研究,后来决定折断去点,我用钩火棍从炉子里钩出火红的炭火让弟弟拿折断的炮对上去点,谁知里面竟然是炸药弟弟的手直接炸裂出血,妈妈赶快带弟弟去医院缝针。


4、哥哥和弟弟学习方言的水平好得惊人。陕西各地方言都有差别,尤其是陕北人说话鼻音很重,比较难学。有一天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二个人,哥哥站那里无聊,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fèn)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边听边咯咯笑个不停,对哥哥的语言天份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弟弟到铜川学会了铜川民间流行的河南话,到浙江桐庐学会了桐庐话,到分水学会了分水话。


只有我,在陕西同学说我是南方人,因为陕西话不标准,在浙江人家说我是北方人,因为不会说本地话而普通话比南方人标准。
语言是最快划分人们所属区域并给人归属感的东西,哥哥和弟弟的语言天分让他们始终有本地人的感觉,而我却没有归属感,像个流浪者!

5、小时候和弟弟形影不离一起玩耍,其实哥哥虽然比我们大那么多,但我们姊妹三个一起时,哥哥是非常风趣幽默搞笑的。他常常会故意逗我。
有时候哥哥扫地时会故意大声地对着天空拖着长音呼唤:“老~~~鹰~~~”,因为我的名字有个英字,和天上飞的鹰谐音,哥哥故意叫逗我看我怎么反应。
有时候夏天哥哥拿着苍蝇拍在家里转来转去打苍蝇,他忽然声音局促对我说:“别动,背上有个苍蝇”,我就老老实实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结果等好久哥哥都不拍,转头看哥哥在一旁偷笑。原来哥哥故意使坏逗我。

6、79年哥哥上班后的中秋用第一个月工资买了礼物给我们,那夜永远难忘。
吃好晚饭爸妈把水果点心摆好去检查学生晚自习了,他们让哥哥带着我和弟弟在家吃月饼苹果赏月。
那夜的月亮很大很圆,桌上放着颜色鲜艳的红星苹果,还有我们平日里根本吃不到的月饼,弟弟吃了东西跑家门口的院子玩了。我还是乖乖坐在爸爸的办公椅上面对着桌上的吃的像个馋猫找东西吃。哥哥走过来站我旁边轻轻拍了下我的头对我说:“英,哥离开家上班了,你要在家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说完哥哥俯身轻轻亲了下我的脸。那一刻我感觉到哥哥这个词的份量和美好,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甜蜜幸福的嘱托!这也是我记事以来至今哥哥唯一一次亲我。但这一次却刻骨铭心!

7、之前我有提到我和弟弟单独去姨妈家的经历也是深深印在脑海终生难忘。
那一次,爸妈认识的一个浙江老乡在铁路上工作,他们住在白沟茆,这里翻过一座山就是洛川可以走到姨家。
我和弟弟被他们带去白沟茆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走去姨家了。
走着走着看不到一个人,我们感觉迷路了,在洛河边看到一个人过河就大声问路,然后继续走。
走着走着忽然不远处一群狗狂叫着冲我和弟弟奔来,就在这一刹那,弟弟把我拉在身后他放在我前面站着盯着跑过来的狗群,我感觉怕极了,那些应该是猎犬,叫声和样子非常凶猛,我意识到我和弟弟深处险境,狗越来越近,快到跟前忽然停下来掉头跑了。原来被身后赶来的猎人叫回去了。那猎人对我们说:“娃娃别怕,没事”然后得知我们去哪里后给我们指了路转身离去。

接下去又是荒无人烟的路,走到晌午太阳越来越大,我又累又晒坐在没有树荫的山坡上哭了。弟弟脱下自己的上衣,用两只手和胳膊撑开面对我站着替我挡赤裸裸的烈日。弟弟像个男子汉对我说:“姐,别怕,有你弟在呢。而且我们也快到了”,我流着眼泪看着用自己衣服帮我遮挡太阳的弟弟心都化了。这个好弟弟是爸妈给我带来的守护天使,我要永远珍爱他!
第一站终于走到了姨妈大女儿家,弟弟一去就上他们的苹果树,爬树上吃苹果
中饭时,表姐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我和弟弟像饿狼一般吃着大馒头蘸着他们用醋和辣椒粉盐调的辣椒水,一边吃一边大声叫“辣子、你往哪里逃”,这个情景后来也和弟弟时常提起!

8、小时候一到春天我和弟弟就被爸妈派去野外挖野菜,主要是荠菜,还有叫芍药和灰条条的野菜。这是我和弟弟最喜欢做的事之一,每人手提个篮子,用小铲子挖荠菜。每次都要比赛谁挖得多。
有一次我低头专心挖着野菜,跟着散落各处的野菜一直挖一直挖抬头一看弟弟不见了,我大声喊没有回应,我吓得哭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喊弟弟的名字一边哭,找不到赶紧准备赶回家告诉爸妈去,回家路上的天空都是弟弟睁着黑溜溜大眼睛的可爱的脸,我越想越伤心,莫非今生再也看不到这可爱的宝贝弟弟了?谁知道回到学校一进校门发现弟弟站校门口的乒乓球案边脖子伸得老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比赛打球的两个男孩,他完全没事人一样玩得正开心。我先是高兴接着又懊恼,走过去质问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自己先回来了。他说看不到我就自己回来了!男孩子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哭笑不得!当然我内心那时是极为开心的,有弟弟在无论吵架生气也是好的

9、我们三个发明了一个生气和好的暗号,一个人说上半句:“胡里马到都要钻”,另一个人如果回应:“钻不进去怎么办”就算尽释前嫌和好如初。这个暗号绝对不能用普通话说,要用陕西话说,准确滴说要用宜君话说。无论生再大的气,只要谁主动说上一句表示和好,基本另一个人就会接下一句表示原谅对方。这个比“对不起”“没关系”要生动活泼幽默并有专属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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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儿之间开心的日子过去了很多而更多的快乐趣事仍在不断创造之中……相信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一定会说:“牛哥哥,狗弟弟,下辈子还是我们仨儿继续牛猴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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