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陇东人氏。生性愚笃,木讷之性情,不善言谈。自幼聪颖好学,书至秀才。因患神经衰弱之症,仕途夭折,未获取功名。兄妹六人,父母多疾,家境贫寒,常为裹腹之事纷争。后因生计四处奔波,,以打工为生。北到内蒙,东至浙沪,西至新疆不毛之地,修铁路,农场种地,建楼房,钻煤窑,睡街边,庙殿住半月。其累其苦不在言下,做事不得歇待,看老板之脸色,领薪凭人家之喜悦。捡破烂差点被误盲流之人入监,夜间洗澡差点葬身黄浦江。石矿打工,无钱食肉,偶得一猪肺,食之,患伤寒,口鼻出血,几险与死。身处不毛之地,工之辛,天之寒,患胃溃疡。青年之龄,有老翁之相,脸色蜡黄,冷的不能食,硬的不能动,稍有不慎,或生气、或受累、或食之不对,即刻犯疾,口吐酸水,胃脘痛难忍。其酸楚之事不昧胜举。
打工在外,受尽艰难。夜深,一人扪心自问,书读不少,挣钱不如白痴,十年寒窗岂不枉费?偷哭!(自评:女流之相,非好男也)忽奇想,可有轻巧之事做之?余观电器有盛行之象,开店经营无本。损坏之后,维修艰难。维修师傅牛逼,递香烟,敬香茶,方可接之,后随口要价,不得讨价还价。于是乎,吾便有自学电器维修之意。告知家人,遭反对,不会挣到几个铜子的,打工挣钱娶妻才是正事。其后,自酬学费,上技校,拜师学艺。
时值二十五岁,年轻好学,刻苦用心,三月有余,学会收音机、黑白彩电、录音机、鼓风等电器之原理。学鼓风机绕线,有一段佳话,当时有一师兄会此技,苦苦哀求传之,不允,后观其人嘴馋,吾以二斤蜜桔礼之,欣然接受,方传嵌线之工艺,用币一元,真乃物超所值,后因此艺度过艰难之日。
九二之夏,余弟在一私人工队建楼房,不慎落地,脑浆俱裂,口鼻出血,身死,其惨烈之状目不忍睹。当时,老兄远在沪,电话不通,书信不及传递,二哥打工不在,姊妹出嫁,只好由我担待,泪眼换老衣,整殡容,断肠送其火化,双手捧回骨灰盒,亲手埋葬。出门是我送,回家由我接,送出是活人,接回是故人。其后,余因悲伤过度,茶饭不思,浑浑噩噩半载有余。
年末,余偶遇一女,浓眉大眼,体态丰韵,憨态可人,有纳妻之意,后经媒婆三人努力说合,方可成就了一桩难得婚姻,恩爱至今。后为余产下俩女,天真可爱,一家其乐融融。此乃后话。
当时,农村杂税甚多,天奇旱,地绝收,难以裹腹。因生计所迫,几经远乡打工度日。常有小疾,不利。在银川都北塔寺游玩,见一白须老者,会易经之术,好奇之心有之。随问其财运如何?曰:前生不利,而立之年后运转,有贵人相助。兄妹多人无靠,有一人夭折。嗣下有三子。看手相,有一技何不用?再问其详,不语。痒痒离去。
其后,归家中。邻里有小电器维修痒求,便欣然前往。有人现以小件之物试之,狐疑观之,顷刻之后便好,大悦!随后电视机有痒,请余诊治,良久,声图俱佳。客人大喜,吾亦暗喜。此后,一传十,十传百,知余有神技,小名传乡里。
余爱此物,可溯孩童之时。是年,合作化社会,常有广播播新闻,大唱浏阳河之曲,早晚有毛 主 席语录朗诵。一日,父母不在。余想,此乃甚物,可言人语?矩形,碗口之大,纸盆,上有一线通向远处,下有一线入地,音不洪亮,在地线入地处滴水,即可。不解其因,搬高椅,摘下,拆解后只是纸屑、破铁、线圈之类,无人。装上,不响。大人归,责问其何不响?不语,查看其已破损,以耳光之礼送余,大哭,此后便记忆犹新。
余乃热心之人,邻里有电器维修之事,便乘脚踏车前往,常有小钱酬劳,生活有润色之象。然入道七八载有余,有人不知,住宅偏僻,客人不易寻找。无奈之下,借三百大洋,距市井小巷租一门店,做起维修事业,因吾乳名红儿,便起名为《长虹家电维修》,意示营生长久红运。初馕羞涩,室内之物一担可挑之,后如日中天,冰箱、洗衣机,液晶电视俱有,一室不可容纳,租储藏室几间,门店扩张刻不容缓。
晃眼之间,已到不惑之年。
辛卯年腊月小寒节於镇原新集王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