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著名作家贾平凹新作长篇笔记小说《秦岭记》。新作是他第一部以“秦岭”命名的作品,也是写作生涯中的第19部长篇小说。
这一次,贾平凹重返生于斯长于斯的秦岭大山,携带《山海经》和《聊斋志异》等所蕴藏的传统文化基因,将秦岭里的物事、人事、史事悠悠道来,奉献出一部在心里累积经年的秦岭山川草木志、动物志、村落志、人物志。
秦岭和秦岭里的我
2017年写《山本》时,贾平凹说秦岭是“一条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了黄河长江,统领着北方南方”。
2021年再写《秦岭记》,写毕,他却不知还能怎么去说秦岭:“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写秦岭,写它历史的光荣和苦难,写它现实的振兴和忧患,写它山水草木和飞禽走兽的形胜,写它儒释道加红色革命的精神。先还是着眼于秦岭里的商州,后是放大到整个秦岭。如果概括一句话,那就是:秦岭和秦岭里的我。”
贾平凹是土生土长的秦岭人,秦岭一直是其创作灵感源泉。从《兵娃》到《商州初录》《腊月・正月》《浮躁》,再到《白夜》《秦腔》《古炉》,以至于《老生》《山本》,无论小说、散文,贾平凹所写故事,皆发生于文学地理意义上的秦岭南北。
就像贾平凹自己说的那样:“所写的秦岭山山水水,人人事事,未敢懈怠、敷衍、轻佻和油滑顺溜,努力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
“笔记小说古已有之,鲁迅曾将这种内容较为驳杂、写法较为自由的文类大致分为‘志人’和‘志怪’两种。”《秦岭记》两者兼有。行文貌似实访照录,本事趋于志异奇谈。阅微杂览间,隐约可见生存的时变境迁之痕、风俗的滤浊澄清之势,以及山地深处的人生底细和生活况味。”《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施战军这样说起《秦岭记》的文体特色。
创作这部作品时,贾平凹说,他不想写现在流行的小说与散文,想突破文体疆界,写出不一样的东西。他认为,小说可以借鉴散文笔法,散文又何尝不能吸纳小说笔意。于是不一样的《秦岭记》诞生了。
此外,贾平凹不少作品中都能看到《山海经》和《聊斋志异》的影子,而《秦岭记》正是作家沉潜累年、积淀半生的“一个人的山海经”“一个人的聊斋志异”。
可以听懂人话的忠犬;高僧进入便会流出泉水的山洞;人抱着哭,叶子就会一起流眼泪的皂角树;可以进入别人梦境的小职员……
这些故事带领读者突破局促狭窄、一地鸡毛的现实,进入到一个混沌磅礴、雄浑开阔的境地,让读者产生出对传统文本的兴趣和想象,产生阅读当代的《山海经》《聊斋志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