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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人| 吴诗芸
主播|云公子
《从文自传》共读第四天
各位书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开始共读《从文自传》“怀化镇”“姓文的秘书”部分，本书第90-107页，在共读的过程中，大家可以思考以下问题：
你的故乡有哪些风俗人情让你回味无穷？如今，你看到他们时，是否会被打动？
01
在清乡四个月后，沈从文和其他兵士移防到一个地名怀化的小乡镇住下。
也是在这里，沈从文开始改变了一种生活方式。
因为勉强可以写些字，那时填造表正需要一些写字的人，沈从文便成为上士司书了。如果要审问犯人，拷打无知的乡民，沈从文便坐在一旁录供，整理后交给军法官存案。
他们所到的地方只是百十户左右的一个小镇，地方惟一较大的建筑是一所杨姓祠堂，他们一来便驻扎到这个祠堂中。
这里有一个官药铺，门前安置一口破锅子，有半锅黑色膏药，锅旁贴着干枯了的蛇和壁虎蜈蚣等等，表示货真价实。
常常有一个瘦瘦的、留下一小撮仁丹胡子的店老板，站在大门前边，一见到他们过路时，必机械地把两手摊开，腰背微微弯下，和气亲人地打招呼：
"副爷，副爷，请里边坐，膏药奉送，五毒八宝膏药奉送。"
住处祠堂对门有十来家大小铺子，一个豆腐坊门前常是一汪黑水，黑水里又涌起些白色泡沫。一个南货铺里面，有冰糖红糖，海带蜇皮，有陈旧的芙蓉酥同核桃酥，有大麻饼与小麻饼。
一个烟馆门前常常坐了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妇人，扁扁的脸上擦了很厚一层白粉，眉毛扯得细细的。
见兵士同伙夫过身时，就把脸掉向里面，看也不看，表示正派贞静。若过身的穿着长衣或是军官，她便很巧妙地做一个眼风，把嘴角略动，且故意娇声娇气喊叫屋中男子，为她做点事情。
02
沈从文一直喜欢看那些河街上的小铺子。看那些人是如何生活，如何活着的。
这些观察和生活经验便成为他作品中仔细描摹的生活景观。
《边城》中他写道：“这小城里虽那么安静和平，但地方既为川东商业交易接头处，古城外小小河街，情形却不同了一点。也有商人落脚的客店，坐镇不动的理发馆。此外饭店、杂货铺、、盐栈、花衣庄，莫不各有一种地位，装点了这河街……”
他对这些人、这些东西都保持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另一方面，他又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生活、生命，美与感动。
在《湘行散记》中他写道：“小地方的光、色、习惯、观念，人的好处同坏处，凡接触到它时，无一不使你十分感动。便是那点愚蠢，狡猾，也仿佛使你城市中人非原谅他们不可。”
他一方面感想：“这些人为什么而活下去，他们想没想过为什么活下去这件事，这种多数人真是为生而生的。”
另一方面他又好像理解了：“这些人不需要我们来可怜，我们应该来尊敬来爱。他们那么庄严忠实的生，却在自然上各担负自己那份命运，为自己，为儿女而活下去。不管怎样活，却从不逃避为了活着而应有的一切努力。”
03
在这个地方，每天大家陪司令打打牌，或说点故事，烧烧鸦片烟，喝一杯烧酒。
他们想吃狗肉时，就称赞沈从文上一次做的狗肉如何可口，这时他便自觉拿了钱即刻上街了。
他赤着双脚跑上街去又到冰冷的溪水里洗刮，又守在风箱边老半天，就为的是临吃饭时惊讶他们那么一下。
就因为这点性格，名义上他做的是司书，实际上每五天一场，总得做一回厨子。
他间或走出村口，往山脚下乡绅家里去吃蒸鹅，喝家酿烧酒，间或又同修械处小工人上山采药摘花，找寻山果。他们各人都会做短箫，在一支青竹上钻四个圆圆的眼儿，另一端安置一个扁扁的竹膜哨子，就可吹出新婚嫁女的唢呐声音。
他又常常在晚上拿了火炬镰刀到小溪里去砍鱼，用鸡笼到田中去罩鱼。且上山装套设阱，捕捉野狸同黄鼠狼。
无意中，他发现了一个熔铁工厂，他便常常一个人跑到那里去看他们工作。有时，就帮他们拉风箱，风箱动人的吼声中，不久就可看到白色放光闪着火花的铁汁从缺口流出。
04
因为做起了写字的工作，他便常常伏在戏楼窗口练字。
之后，这里来了一个有趣的人，深深地影响了沈从文。
这个人做司令部的秘书官，小小个儿，白脸白手，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说话轻言轻语，大家都放口说野话时，他就只微微的笑着。
在沈从文看来，大家平日里的辱骂常常是一种亲切的表示，言语之间有了这类语助词，大家谈论就仿佛亲爱了许多。在他的作品中，也偶尔会出现这样的词语，可以感受到这些人的真性情。
到后来，两个人却成为要好的朋友了，他们两个互相交换知识，也是从他的口中，沈从文知道了火车叫的声音，轮船叫的声音，以及鱼雷艇是什么，氢气球是什么，而他从沈从文这里知道了狼嚎老虎吼的声音，一个被杀的头是如何的沉重。
在这位朋友这里，他第一次知道了《辞源》，任何他不知道或者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能从这里找到答案，他为此羡慕不已，有机会他会去翻翻那宝书。
也是在这位朋友的带领下，他们一起订了一份《申报》，从报纸上沈从文也学会了了许多事情，认识了好些生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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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人：吴诗芸，财经记者、职业撰稿人。个人公号：吴诗芸（shiyun90310），我手写我心，关于成长、读书、文化等，和你一起，成为更好的自己。本文由365读书（ID：dus365）原创，如需转载请后台回复“转载”。
主播：云公子。爱音乐、爱文学，向往云一样的淡然与悠远，云卷云舒里体味百味人生。
音频配乐：
1、蒋婷,磯村由纪子 - 漫漫千里行
2、千年破晓 - 故梦(琵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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